2020年9月19日 星期六

Alice

剛剛讀到一篇評論,說《鏡傳媒》最近的醫學生縱火報導,主要強調環境壓力,卻可能忽略精神疾病本身。

所以我得小心處理「哈佛自殺率」這個議題才是。查了一下,美國大學生自殺率是每十萬人6位,哈佛是每十萬人24位。自殺者中,亞裔佔2/3,明明哈佛亞裔大學生只佔全體1/5。

來分析一下我的情況:我當年沒有自殺,可能是因為我沒有精神疾病;或是有精神疾病但芝大環境還不到我的臨界點,我若去哈佛就自殺了。

後來我去美國國家實驗室+Princeton做博後。當時Princeton實驗室夥伴的同學自殺了。她是華裔,而且是一個非常活潑、愛穿哥德蘿莉服走秀給同學們看的外向女孩子。

我對精神疾病一直有做功課,故我不認為《鏡傳媒》文章會誤導我,但我的確注視亞裔環境的壓力——我在意的是台灣孩子有多麼不快樂,這種不快樂在正常人身上的表現就是不快樂,在有疾病者身上就可能導致性命危害。但光「不快樂」就讓我覺得很恐怖——為何台灣的父母比較容易將孩子導向不快樂的境地?

《鏡傳媒》報導中,醫學生的父母並沒有給主人翁過度的壓力,孩子選擇讀醫科是她自己選的,父母只是在她徵詢意見時「建議」過選醫科。

PTT上這些跟我同齡的父母們也是。大家都不覺得自己有逼迫小孩,他們認為自己只是傾盡自己所有資源給孩子而已,能推到哪個高度就推到哪個高度,推不上的話也就罷了,不會對孩子怎樣。

我讀來卻覺得字字驚悚。

話說我媽吧,當年我問她我讀醫科好嗎?她說不要,當醫生壓力很大,生活品質不好。那個年代,健保還沒實行幾年(我們班還有同學根本沒健保),弊病還不明顯,我從來沒在任何報導上看過類似的評論。

我就真的因此沒續讀生物了。我媽大概真的是從未來世界過來的吧,跟韓劇《Alice》一樣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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